藝文天地: (藝廊) 信自己或信上帝?

2018年6月
浩然

數年前,華理克牧師(Rev. Rick Warren)的書《標竿人生》熱賣時,太太卻患了癌,當時他說到人生的目的是為了永恆作預備,「有一天我的心臟停止跳動,那是身體完全終結,卻不是『我』的終點。我在地上可能活個60至100年,但在永恆之旅卻將待上億萬年。基督徒在地上活著,不斷地被上帝模造,因為上帝關注我們的性格(Character),超過我們的安逸(Comfort);祂希望讓我們的生活聖潔(Holy),勝過生活快樂(Happy)。」
這樣看來,不斷拒絕上帝的救恩,只在乎個人夢想實踐的人,在地上的生命結束,和永生上帝面對面時,必定非常驚訝:生前無論多麼名利具備,也無法拯救脫離永刑的折磨。前一段時間辭世的霍金教授,上帝賜與他無比聰慧炯智,又在他漫長的人生旅途上,預備了許多基督徒的見證,但他最終沒有接受。此刻他站在上帝的審判台前,心情是何等戰兢恐懼呢?在人才浩浩的科學界如此,在藝文學術界眾多天賦稟異人士當中,更是如此。人類唯有謙卑下來,才能和永生上帝面對面。
圖中的人像,是洛維斯・科林特 (Lovis Corinth, 1858-1925)的自畫像,他對自己的人生充滿自信,每一年都在生日時為自己畫一張像,服裝和背景根據當時的作畫哲理和風格,為短暫的人生留下永恆的一瞥。看啊,他是何等的果斷,神采奕奕,似乎沒有任何事物能打敗他、叫他屈服的;他運筆有力,輪廓線粗細自如,陰影恰如其分,在形體外圍的背景塗抹上黑炭,將臉部襯托出來,成為焦點。這幅自畫像為明尼阿波利斯市博物館館藏,將畫家的個性表露無遺,堪稱傑出之作。
充滿自信的人,是否在有生之年萬事順意,在來生永享福樂呢?不然啊。
科林特曾是德國柏林分離派(Berlin Secession)的靈魂人物,這個學會和法國反沙龍畫學會的心態一樣,由一群年輕畫家主導,脫離傳統畫派;只是法國的主要成員後來成為出名的印象派畫家,而德國的主要成員,因是否接納表現主義而產生分歧,最終歷史定論了表現主義成為20世紀重要畫派,柏林分離派卻默默無聲。
科林特早期模仿浪漫主義畫風,但因性格剛硬、縱酒恣樂的結果,讓他的作品停止成長,滯留在某種個人主義的巢臼中,始終沒有太多作品足以觸動人心,更未能畫出探索真理和美感的作品。他也曾鼓吹成立一家女子美術學院,為新一代的女畫家預備舞台,但在辦學校時,卻和最年輕的女學生戀愛,邀她為模特兒,兩人的婚姻成為老少配。在中風後的14年裡,科林特放棄了使用熟悉卻會顫動的左手,訓練自己用右手作畫,反而畫出一些最有代表性的風景畫。
人要懂得謙卑,承認自己能力有限,方能和無限、慈憐的造物主和好,找到匆忙來此一生的真正目的——認識上帝,為永恆作預備,而其中所需要的,不是個人的自信,而是倚靠上帝的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