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倫樂:(吾家八寶飯) 「開心」老爸

2019年9月     

文/李道宏
圖/Ines Lee

聆聽粵語

錄音者:薜秀鴻

聆聽國語

錄音者:Jianan Yin

「聽說你動了個大手術!」見到一位許久未見的朋友,我關心地詢問他。
「你看!」他拉起襯衫,進入眼簾的是胸口一條長約30公分的粉紅疤痕。
「一共接了五條心血管。醫生說這是他最近最嚴重的一個病例,還說如果再拖延幾個小時,恐怕就後果難料了!」他苦笑著。
「你太太說是緊急手術,就發生在你們女兒婚禮之前!哪個女兒?」他有三個女兒,都卓然有成。
開胸手術變開心經歷
「小女兒的婚禮!她計劃了一年多,就是要我挽著她走教堂的紅地毯,將她交給新郎。西裝、領帶等等都預備好了,可是那天胸口劇痛,救護車把我送到醫院,醫生說需要立刻動手術,不能拖延。我向來自詡健康,當時感覺猶如被判死刑。對小女兒而言,不但驚慌,更是難過,她在電話裡哭喊不停,因為她當時不能陪在我身邊。」朋友回憶那時的情形,百感交集。
「她還說寧可延遲婚禮,等我好了再說。我告訴她不可以,因為賓客、禮堂等等事情都已備妥,不好臨時改變。」他嘆息。
「這個女兒跟他的感情特別好。」朋友的妻子在旁補了一句。
「我一向小心,絕不偏愛哪一個孩子。大女兒從小非常獨立,老二也相當有主見,老三確實最貼心。你自己有兩個女兒,你也能體會,不是嗎?」朋友笑著對我說。
「偏心跟疼愛可是不同的唷!話說回來,後來如何?」我問。
「既然醫生要立刻動手術,妻子就堅持陪伴我。我大女兒不顧40多小時旅程的疲勞,趕到醫院,如同接力賽一般,讓她媽媽趕去參加小女兒的婚禮。」
「大女兒是去非洲做義工的那位嗎?」我記得朋友這位優秀的女兒,名校畢業後放棄高薪厚職,堅持去服事貧窮人。不僅吃苦且相當危險,難怪他們當時極力反對。
「就是她,很有主見的女兒。做爸爸的也動不了她的決定。過去我堅持自己的看法,父女間變得沒有太多溝通……可是,她在手術後陪伴我,又細膩、又體貼,毫無怨言,句句都是安慰的話,過去我們之間的心結就在住院的這幾天完全煙消雲散。」
「這是我最開心的事,因著心臟手術,讓我看見大女兒的愛。」真奇妙,沒想到這趟開胸手術,變成一次開心經歷。
上帝所賜的產業
「總會有一、兩個孩子堅持己見,不願接受父母的建議!」我有感而發。
「聽說你也有一個很有主見的女兒?」他先轉身看看自己的妻子後又對我說。
「是的。爸爸總是疼女兒,特別是聽話貼心的女兒!」我說。
「尤其是會撒嬌的女兒!」他妻子也加了一句。
「你不是還有另一個女兒嗎?」我問。
「是的,我們的老二現在是實習醫生,她只能請兩天假參加婚禮,又要幫妹妹處理一切大小婚禮瑣事,所以只能在電話裡慰問我,還以專業的觀點安慰我和妻子。真有意思,我們父女的角色竟然在這次手術的過程中對調了。」
「她不斷安慰我不要害怕,說了一大堆醫學觀點後,表示應該沒問題的!」他笑著說。
「我從來沒有遺憾自己沒有兒子,我確實以她們為榮,更是刻意愛護她們。我一心就是要成為女兒們擇偶的模範。這次雖然不能參加小女兒婚禮,不能陪伴她走紅毯,可是她們都回來陪伴我出院。」
「《聖經‧詩篇》說:『兒女是耶和華(上帝)所賜的產業;所懷的胎是祂所給的賞賜。』我真是體會到上帝多麼愛我,給了我三個貼心女兒,我只有感恩!」朋友邊說邊握著他妻子的手微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