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8年8月
葉漢中
7月11日晨,《富比世(Forbes)》雜誌在網上刊出消息,說Papa John’s Pizza創始人兼董事長約翰‧施納特(John Schnatter),在5月中的電話會議中曾發表歧視言論,並抱怨「桑德斯上校(肯德基炸雞創始人)曾叫黑人為『黑鬼』,從來沒被公眾譴責過。」
這篇嚴格說來有點過時的新聞,在幾小時內掀起驚濤駭浪,施納特遭到鋪天蓋地的強烈指責。諷刺的是,這個電話會議,本是為Papa John’s披薩員工安排的一場「角色扮演」訓練,目的是促進種族了解,避免因種族問題惹出公關災難!
施納特在聲明中道歉:「在有關種族的媒體培訓會議期間,我使用了不恰當和具備傷害性的語言,這是真的。不論出於什麼語境,我都需要為此道歉。種族主義不應存在於我們的社會中。」但到當日午前,他已從肯塔基州路易絲維爾大學的董事會「被辭職」;他的家鄉、印第安那州傑克森維爾市也宣佈將他的名字從市立運動中心除名;Papa John’s披薩的股價,在那斯達克股市收市時縮水4.8%;一小時後,宣佈施納特請辭董事長。
去年11月,施納特曾公開批評美國職業橄欖球大聯盟(NFL),沒解決好球員在唱國歌時故意坐或跪的爭議問題,以致橄欖球轉播收視率下降,連帶Papa John’s披薩營收也下降,結果丟掉了執行長的職務;今年2月,必勝客取代了Papa John’s披薩獨家贊助NFL的地位。其實,2016年第一次有球員聲稱抗議警察殺害手無寸鐵黑人而坐著時,NFL就沒制止;2017年7月,只有六、七人效尤;但當川普說,贊成NFL把不立正的球員開除後,200多人採跪姿。NFL只好政治正確,決定「不強迫球員在唱國歌時立正,雖然他們『應當』如此。」今年5月,NFL的新規是「球員在唱國歌時必須立正,否則可留在休息室不出來。」
7月22日,Papa John’s披薩董事會宣佈新決議:任何人買該公司股票,如超過總額15%以上,需先獲董事會批准。目前,施納特擁有公司29%的股份,此一新政實可封殺他捲土從來、再掌公司經營權的可能。他原是公司的形象代表,經常出現在廣告中,相片也印在披薩盒上,現在這一切都將不再,Papa John’s披薩決意與這大嘴巴創辦人徹底切割。
施納特在談話中,枉顧不同時空背景,以桑德斯上校為例,確實引喻失當,但他這次成為眾矢之的,眾叛親離,似乎十惡不赦,卻與當前的政治正確思潮有關。許多反川普媒體對待事務的立場,常與川普的意見為依歸:川普贊成的必反對,川普反對的必贊成。白宮發言人桑德斯(Sarah Sanders)與家人在維吉尼亞州一家餐廳被要求離去,理由是她替美國總統川普效力;國土安全部長尼爾森,日前在一家墨西哥餐廳用餐時,因遭抗議而離去。報導大多集中在餐廳老闆的理直氣壯:「如果再度發生此事,仍以同樣態度處理。」似乎只有如此才正確。
當我們自以為義批判他人時,是否記得《聖經‧傳道書》所說:「我又見日光之下,在審判之處有奸惡,在公義之處也有奸惡。」(三章16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