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8年8月
宗淑
7月16日,芬蘭首都赫爾辛基(Helsinki)。美國總統川普與俄羅斯總統普亭,舉行自2010年以來,美俄總統首度正式會晤。
會前波瀾
雙普會談前夕,美國司法部於7月13日,起訴了12名俄國軍事情報人員,指控他們犯下干預2016年的美國總統選舉等11項罪名。
國會參院民主黨領袖舒默(Chuck Schumer)認為,「在發出起訴書後,與普亭高興地握手,是對民主的侮辱」,因此應取消與普亭的會晤,直至俄羅斯採取民主及透明的行動,來證明他們不會再干預(美國)未來的選舉。眾院民主黨領波洛西(Nancy Pelosi)也表示,如果會晤,應該要求俄羅斯承諾,停止對美國民主選舉的攻擊。
川普則一再強調,他的對俄立場相當「強硬」,「絕對」會提出俄國干預2016年大選問題,但並不期望普亭會在「雙普會」上承認干預美國大選。事實上,川普在2016年評論總統歐巴馬時,曾稱讚普亭是超越美國總統的領袖。批評川普的人因此擔心,他過於關注贏得普亭好感而較少顧及美國利益,偏離歷任總統立場及兩黨共識,即俄羅斯對美國及盟友的威脅愈來愈大。
會中驚濤
雙普會如期舉行。在聯合記者發佈會上,被問到是否相信俄羅斯干預了2016年美國大選時,川普回答:「我沒有任何理由認為會是(I don’t see any reason why it would be)」;並且補充說:「普亭總統在場,他剛才說不是俄羅斯做的。」雖然川普承認,美國情報總監和其他高層官員曾告知俄羅斯是幕後黑手,但也表示「對兩邊都有信心」。這是為普亭洗白,還是打美國情報機構的臉?
一言既出,駟馬難追。美國政壇與媒體,同掀驚濤。共和黨籍眾院議長萊恩(Paul Ryan)表示,俄國介入大選且持續侵害民主無庸置疑,「總統必須知道俄國不是我們的盟友。俄國仍然敵視我們最基本的價值和理想」;參院共和黨領袖麥康諾(Mitch McConnell)重申,完全信任美國情報機構及其調查,俄國人絕不是我們的朋友。
共和黨政要、前眾院議長金瑞契(Newt Gingrich),也稱此言為川普任總統以來「最嚴重錯誤」;共和黨籍聯邦參議員馬侃(John McCain)聲明說,「從未有總統在暴君面前如此卑躬屈膝」;共和黨籍參議員魯比歐(Marco Rubio)警告,川普以為對普亭好一點就能建立更好的工作關係是癡人說夢,普亭對改善關係毫無興趣,他把政治視為強弱之爭,不相信雙贏,只相信零和。
前中央情報局(CIA)局長布瑞南(John Brennan)則稱,川普所言形同「叛國」,愚蠢至極,根本是普亭的傀儡。《紐約時報(The New York Times)》專欄作家佛里曼(Thomas L. Friedman)甚至撰文,稱川普是美國史上首位蓄意、因重大過失、或因人格扭曲而從事叛國行為的總統,違背宣誓就職時說的「維護、保護並捍衛美國憲法」。這自然只是義憤之言,美國憲法定義的叛國罪,須是「發動反美戰爭或擁護美國的敵人,並給予他們任何形式的援助」。
會後餘波
一天之後,川普意識到自己口誤了,表示:自己在聯合記者會上想講的本是wouldn’t,卻說成了would,全句應為「I don’t see any reason why it wouldn’t be Russia(我沒有任何理由認為不會是俄羅斯)」。
口誤是偶發事件,政見立場卻是一貫的。的確,川普多次提及美國情報機構發現俄羅斯企圖干預美國選舉;當然,也不止一次地批評「通俄門」調查是「獵巫」,包括在聯合記者會上。就在雙普會當日早上,川普仍在推文:「我們與俄羅斯的關係從來不曾這麼糟糕過,這都是因為美國多年來的荒唐與愚蠢所致,還有現在被人動了手腳的獵巫行動!」
美國最新民調數據顯示:51%的人不支持華府與莫斯科之間的關係;越來越高比率的人認為川普和普亭太過友好;65%的人相信俄國干預了2016年的總統大選……是什麼使得民意支持率不低的川普,在本該將矛頭指向普亭併吞克里米亞、血腥干預敘利亞、攻擊美國民主、涉嫌在英國毒害前俄國間諜時,卻掉轉砲口打起了自家人,將美俄對立歸咎於美國政府了呢?
《紐約時報》分析,這是出於捍衛當選正當性的需要。記者會上,川普確實花了大把的時間談論美國內政,尤其是2016年大選,但不是要求普亭為干預大選負責,而是大談他如何擊敗喜萊莉‧柯林頓。
俄羅斯主流媒體則一致誇讚普亭大勝,不僅突破西方國家聯手孤立俄國和打壓克里姆林宮的圖謀,而且還「智勝川普」,讓「安靜、溫馴的川普」在普亭面前黯然失色。俄國上議院議員普希科夫(Alexey Pushkov)說:「想起歐巴馬等人說俄羅斯是積弱不振『區域強權』的謬論,就覺得可笑。」
《聖經‧提摩太後書》提醒我們:「人若自潔、脫離卑賤的事、就必作貴重的器皿、成為聖潔、合乎主用、預備行各樣的善事。」(二章21節)讓我們為川普總統成為這樣的器皿,禱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