繽紛世界: 愛家愛國的美國印象

理泰

2022年4月    

藝術品和商業市場有不可分的關係,比方1880年後法國印象派逐漸失去特色後,市場買家便向美國的印象派畫家當中尋覓佳作投資,導致1890年代美國印象派畫作品成為美國市場主流,這種熱度一直到1910年垃圾桶畫派出現後才冷卻下來。

美國畫家自己的一片天空

美國印象派畫家主要靠著建立自己的繪畫基地和美術教育為發展的主軸。他們在美國東北部聚集,汲取這裡的文化能量,最終以紐約市為最大據點,其中多人在曼哈頓的紐約藝術學生聯盟(Art Student League)授課。其中具代表性的有紐約長島的蔡斯(William Merritt Chase, 1849-1916)、康乃狄克州的托契曼(John Henry Twachtman, 1853-1902)和在近新罕布夏州海邊的哈薩姆(Childe Hassam, 1859-1935)。

其實對愛國愛家的美國人來說,他們看重美國的印象派畫家,大過法國印象派。或者可以這樣說,法國是屬於全球藝術市場的,而美國的印象派則是屬於美國人的。為何法國印象派比美國印象派在國際上出名?那是因為美國印象派畫家多半曾經跨越大西洋,到歐洲去取經。然而,美國大草原、西進拓荒精神、勤奮努力取得工業大國的成就,也讓美國畫家最終找到自己的一片天空。畢竟人心中都在尋找歸屬感,屬於自己的原鄉。在美國重要的美術館,都有這些畫家作品的永久收藏,就是這種美國情結。

看重家庭造就學生的蔡斯

今日所介紹的這幅畫《海邊(At the Seaside)》是蔡斯的作品。他在美國藝壇上的成就,主要是造就了學生,實踐了「青出於藍勝於藍」的理想。

他來自美國中西部的印第安納州,早年就遷移到紐約習畫,後來又去了德國進一步深造,然後又回到紐約,一方面教學一方面創作。1891-1902年間,蔡斯在長島Southampton辦暑期藝術營,培養出優秀的學生霍桑,並讓霍桑也教課。

蔡斯很愛家庭,在長島時一週只教課兩天,其他時間則安靜作畫和享受家庭生活,因此他的作品中多次以女兒、妻子為模特兒,將他們的神情躍然紙上。

《海邊》這張油畫,是蔡斯在長島沙灘上架起畫架而作,記錄妻子和兒女夏日在沙灘小憩的片刻。畫海景的困難在於構圖上的挑戰,因地平線在畫布上一分為二,很容易造成單調和重心一面倒的情況。為了克服這些限制,蔡斯在天空營造了幾朵大小不同的白雲,再將沙灘人物的白衣建構在畫布下方,做美學上的平衡。沙灘上或白或紅的陽傘,令人聯想到日本的陽傘設計,又增加了東方西方調節的國際新文化元素。百年之後的我們在欣賞時,仍感到新意盎然,那是觸碰了人性普遍對美感產生的心靈回應。

當時的美國社會受教會影響很大,有一種看重家庭的普世價值。畫家雖然面對許多聲色試探,但能以堅忍努力專心作畫,不以才華名利為餌。這樣的真藝術家,將在歷史上以作品和品格留名,而認識創造主的藝術家,更會把榮耀歸給上帝,因為如《聖經》所教導的:「各樣美善的恩賜和各樣全備的賞賜,都是從上頭來的,從眾光之父那裡降下來的。在祂並沒有改變,也沒有轉動的影兒。」(《雅各書》一章17節)

2022年4月內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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