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20年5月22日
清奇
聆聽粵語
錄音者:鄺穎怡聆聽國語
錄音者:Sufang似是而非是個成語:是,即Yes;非,即No;看著像是,其實不是。古聖先賢孟子引述孔子之言說明:厭惡「像而不是」的事物,狗尾巴草混跡於禾苗,爭奪地肥水力,危害作物生長;善言辯卻心思狡詐之人,功於諂媚、混淆真理(《孟子‧盡心下》)。
愛國主義是崇高的?
美國人梭羅(Henry David Thoreau)的回答出乎「常識」,他稱愛國主義是腦袋裡的蛆!早他一個世紀的英國人塞繆爾(Samuel Johnson)比較平和,但觀點一致:愛國心的背後往往隱藏著嚴重的惡。
3月22日,瀋陽市「楊媽媽粥店」外高掛橫幅:「熱烈慶祝美國疫情,祝小日本疫帆風順長長久久」。無獨有偶。廣東某公司張老闆,在社交媒體上建議廠家生產假測溫槍賣給美國:「讓他們39度測出36.5度……」接受媒體訪問時,他表示是「出於愛國情懷」。
法國人托克維爾(Alexis de Tocqueville)在《論美國的民主》中,為愛國主義分了級:原始級歸入「本能」,特徵是把國家人格化、視君主為國家化身,輕率、激情、具有強力,卻難以持久;進深級則是「理智」,在法律幫助下成長發展,尊重每個個體生命的價值,保護每個公民的自由、幸福和安全。
劍走偏鋒、仇恨文明的愛國情懷,只能滋長野蠻,反人道亦反博愛,顯然並非「理智」。
愛國主義是狹隘的!
看來,我們不得不同意諾貝爾文學獎獲得者蕭伯納(George Bernard Shaw)的論點:「愛國主義是一種有害的、精神錯亂的愚昧形式,讓你確信這個國家比所有其他國家都要好,只因為你生在這裡。」
在美國已限購甚至買不到口罩時,有華裔女士上傳視頻,炫耀將弗州某地能買到的口罩都一掃而空。雖然是為代購漁利,若不違法也不能指責她發國難財,但她那句「一個都不給美國人留」,卻充滿預謀幸災樂禍的恨意。她不會不知,民眾特別是醫護人員,因沒有口罩而感染病毒的風險有多高!
包藏著種族主義的愛國主義,充滿宣洩的破壞性情緒。紐約市人權局(Commission on Human Rights)4月公佈的數據顯示,針對亞裔的騷擾及歧視行為在激增,在248起歧視報告中有105起專門針對亞裔。這種二合一主義侵蝕人心,曾被愛因斯坦診斷為人類的幼稚病、麻風病,但其危害不亞於癌症,在剛過去不久的20世紀就製造過合法的種族滅絕和種族歧視大事件。
愛國主義是易燃垃圾……
「理智」的愛國主義,要求愛國者不是效忠現存秩序或哪個政權,而是忠於公序良知,並為此與偏見和利益集團鬥爭,哪怕付出慘痛代價,所以俄國詩人涅克拉索夫(Nikolay Nekrasov)
警告:「對祖國來說,沒有比一切都滿意的愛國者更可怕的敵人了。」
但注入種族主義的愛國主義,排斥獨立思考、崇尚集團暴力,讓人在集體亢奮的眩暈中產生錯覺,以為自己是強有力整體的一部分,在渾然不覺中不僅把自己的權利典當了出去,也把他人守護權利的權利剝奪了去,故同為俄國人的革命領袖列寧(Vladimir Ilyich Lenin)就指出:「當一個國家的政治、經濟出現重大危機的時候,愛國主義的破旗就又散發出臭味來。」
屠殺猶太人的法西斯,虐待黑人的三K黨,打砸搶的紅衛兵,哪一個不曾打著愛國愛民愛黨旗號?邪惡之心,總能輕而易舉地召喚出平庸之惡。近日,圍繞著方方日記在海外出版,又掀起一場全民論戰。最駭人聽聞的莫過於拳手太極雷雷的視頻,公然徵召同道中人「用自己正義的拳頭,去懲罰方方這個中國的罪人。」身強力壯男拳手,群毆年過花甲女作家?怕是遍搜武俠小說,也找不出比這更無恥的武林敗類!
這也正好印證了美國人比爾斯(Ambrose Gwinnett Bierce)的結論:「愛國主義是一堆隨時可以被任何野心家所點燃,去照亮其名字的易燃垃圾……我鬥膽認為,愛國主義應該是無賴的第一個避難所。」
愛國的唯一正途——
舊約《約書亞記》記載了一個故事:希伯來人攻打耶利哥前,遣兩名探子去探虛實;探子來到妓女喇合家,她將他們隱藏在房頂,又支走了來搜捕的士兵;探子允諾保護喇合和她全家,要她在窗戶上系條紅線繩;耶利哥城陷落後,喇合和全家歸化為猶太人。
從人的觀點看,她背叛了自己的城市、民族;從上帝視角看,她智慧地選擇了聽從造物主之命:我知道耶和華已經把這地賜給你們;也聽見你們出埃及的時候祂怎樣使紅海乾了;耶和華本是上天下地的上帝……《希伯來書》讚她因著信就不與那些不順從的人一同滅亡(參十一章31節);《雅各書》 肯定她因協助使者而稱義,「身體沒有靈魂是死的,信心沒有行為也是死的。」(二章26節)
現在,我們接近答案了。愛國如何免於似是而非的主義?唯一正確的出發點是先求上帝的國和上帝的義,而非地上君王,就像喇合;唯一正確的路徑是盡心、盡性、盡意、盡力愛主我們的上帝,就像庚子教害中獻身中國的傳教士;又要愛人如己,無論族裔,不分國籍,就像今日奮戰在抗疫第一線的英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