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命的旋律: 鄧婉玲 從折翼到展翅

2017年10月
整理/李詠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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鄧婉玲Mimi,曾是香港無線電視台節目的「兒歌姐姐」,也是一名資深基督教福音歌手。她的歌聲清新甜美,宛如銅鈴;她的原唱經典金曲《全因為祢》、《是祢應許》、《容我寧靜》等,醫治安慰了無數人的心靈。在歌聲背後,她的成長路卻充滿高低起伏,在親情、感情和事業上也曾飽受挫折和痛苦。

離家始知父母愛

「我的童年並不快樂,爸爸是學校的訓導主任,對我很嚴格,從小要求我用功讀書、每天做家務,可當時我無心向學又不喜歡做家務,所以常跟爸爸發生衝突。他覺得我很反叛,常在公開場合打我、罵我,令我的心靈受到極大的傷害。我從沒感受到父親的愛護,很想離開這個沒有愛的家,甚至曾經自殺過。」

「讀中學的時候,爸爸每星期日都把我和弟、妹送到教會,期望我可以被神(上帝)改變。在教會裡,我表面上信了耶穌,但骨子裡仍然很反叛,更背著家人結識一些黑社會的朋友。中學畢業後我便去打工,有了足夠存款就立刻離家,與一個女生朋友合租房間居住。雖然生活上變得自由,可是財政非常艱難。」

「過了幾年,爸爸忽然提出要去看我的住處,當他看到我的狹小住處後,便靜靜地坐下來,溫柔地對我說:『這個世界什麼都不再重要,我的女兒是最重要的,玲玲回家吧!』我聽後嚎啕大哭,並向爸爸認錯,搬回家裡與父母同住。一進家門,看見一個很大的玻璃櫃,裡面放滿了我歷年參加歌唱比賽所贏取的獎盃,我很感動。」她在那時才知道,父母一直都深愛著她,只是不懂得表達而已。

走上更美的路

鄧婉玲非常熱愛唱歌,甚至夢想成為當紅歌手。「我參加過大大小小的歌唱比賽,其中一次贏得『香港十八區業餘歌唱大賽』沙田區的冠軍,與一位經理人簽下三年的歌星合約。」合約屆滿,鄧婉玲向經理人問及她的發展機會時,卻慘遭奚落。歌星夢碎的她不再續約,帶著迷茫失意的心情回家。

「我在回家的路上,不斷思考為何自己不能當歌手,突然有一個很溫柔的聲音在我耳邊說:『婉玲,我知道你很喜歡唱歌,你知道你在祈求什麼嗎?』那時我知道一定是神對我說話,因為我曾經向祂祈求要名成利就、環遊世界。神又說:『你不要再自以為是了,不是你想要什麼我就必定給你。』」身為基督徒的鄧婉玲,聽到「天上的爸爸」的話,再一次哭成淚人,她意識到自己內心的功利和驕傲。經歷這一次的挫折,神使她的生命變得佳美。

「在1993年的一次公開場合中,我認識了音樂創作人西伯。他邀請我演唱福音電影《生命因祢傳奇》的主題曲《全因為祢》,當中的歌詞『死蔭幽谷中你伴我過渡……唯獨你是我拯救……』,都好像是神在向我說話,我明白︰把我從人生幽谷中拯救出來的,就是這位有恩典、憐憫、慈愛的神。」《全因為祢》推出後廣受歡迎,同時也為她展開了一條從事福音音樂的路。

山崖上與神對話

猶如一隻渴望翱翔高飛的鳥,鄧婉玲於2004年又再一次折翼。「那一年我經歷了很大的傷痛。我在同一天內失業、跟爸爸鬧翻,並與相戀了六年的男友分手。刹那間,我在親情、感情和事業上受到極大的挫折,人生跌入低谷。我自我封閉了一個多月,不聽電話也不願見人。」後來,她帶著受創的心前往澳洲和新西蘭,作短期宣教旅程。

「我佇立在新西蘭的奧塔哥半島的山崖上,看到一對信天翁驟然掠過蔚藍色的天空,不禁仰起臉來問神:『一對信天翁若失去伴侶,剩下來的一隻就會終身獨居,不會尋找新的伴侶。神啊!人世間可有如此天長地久的愛情?』天父溫柔的聲音再次在我耳邊響起,為我帶來極大的安慰,鼓勵我從哀傷中重新站起來。」

回港後,鄧婉玲在香港無線電視台的兒歌金曲歌唱大賽中得獎,成為電視台的「兒歌姐姐」,也有機會在兒童週刊撰寫文章,推廣家庭生活中的愛和關懷。

如鷹展翅上騰

當生命再次拍翼展翅時,鄧婉玲很渴望進一步修補與爸爸的關係,並一直等待著機會。終於有一次,她趁爸爸在客廳看電視時,鼓起勇氣,上前輕輕擁抱他說:「爸爸,我愛你!」並深深地親吻他的臉。鄧爸爸當時很愕然,卻帶著微笑。

不一樣的生命,帶來不一樣的親子關係。「我終於明白,為何牧師要挑戰我去擁抱爸爸,原來用身體語言直接表達我對他的愛,勝過對他說一百句話!直到現在我也經常擁抱和親吻爸爸,向他噓寒問暖,讓他感受到我對他的愛。我後來也在不同的場合,分享自己如何憑著耶穌基督的大愛與家人復和。」

就如歌詞所說:「全因為祢,令我一生都佳美,祢令我生命從空虛化做傳奇。」曾為愛情受傷的鄧婉玲,在神的帶領下,在感情路上也有不一樣的經歷。「有一天,我在街上偶遇已分手16年的初戀情人,我們重修朋友關係,邀請他參加教會聚會認識神,後來他決志信主受浸,更與我步入婚禮的殿堂。感謝神!奇妙地為我預備初戀情人作為終生伴侶,而且他一直很支持我的福音音樂工作。」

鄧婉玲坦言,在感情、親情、事業受挫折時,她看到神對她的保護和帶領,且經歷到神的真實與可靠。當她願意放下以自我為中心的固執想法時,就能倚靠神過一個不一樣的展翅人生,並繼續為傳揚神的愛而不停歌唱。鄧婉玲表示,當福音歌手已20年,越發覺得自己的有限,因此在2014年決定去讀神學,裝備自己;盼望在宣講神的道和傳福音時,更加有從主而來的智慧和能力。她說,離開校園已經很多年,要重新揹起書包,壓力絕對不少。

她深信神的恩典數不盡、講不完︰「當你與神的關係越好,就越明白智慧與才幹都是從神而來的,若沒有神,你所作的一切都是白做的。尤其當我們自覺無力的時候,休息、安靜一下,重新再繼續。要相信神給你的都是最好的,因為神是不會錯的。」

在新西蘭奧塔哥半島的山崖上,神對鄧婉玲說的那句話是:「你當剛強壯膽!不要懼怕,也不要驚惶,因為你無論往哪裡去,耶和華你的神必與你同在。」(《聖經.約書亞記》一章9節)《聖經》的話語,慢慢地把鄧婉玲變得順服謙卑,重新為她建立起不一樣的新生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