親子樂: (祖母手記) 老掉牙齒的話:感恩和知足

2019年4月
◇黄少蘭

今早帶大孫子上學,途中跟他談起自己童年的一些小事。
印象中父親沒有抱過我、撫摸過我、拖過我的手,但他未有責罵我,反而被他讚賞,我感到他欣賞自己;爸爸信任我,讓我從他掛在床邊的上衣口袋裡,拿取零用錢。孫子聽見我沒給爸爸擁抱,發出不可思議的回應:「吓,真的嗎?」
接著,我告訴他:「儘管我父母生活十分困難,每一天很早起床,很夜才睡覺,白天和晚上都在做工,不過我可以見到他們,皆因他們辦工地點,正是我們生活的地方,所以當我睡在床上,能看見他們工作的情境;睡醒時,他們已經幹活了。」孫子今回未有反應,是由於現代孩童的風氣,雖習慣少見父母,卻要他們買玩具。
促使我跟孫子談兒時記憶,乃是他早在年初,開始為自己的生日籌謀,要邀請甚麼客人,要吃甚麼食物,要玩甚麼遊戲,要買甚麼玩具。加上平日讀書考試,又要一些獎勵,滿腦子是物質的要求。於是我向孫子說起從前的自己,與現今的他。
我問孫子:「你猜我小時候快樂,還是你快樂?我年幼時第一份禮物,是一個只得一隻手掌大小,無衣服穿的塑膠娃娃。第一次去旅行的午餐,是媽媽為我預備的一個蘋果及甜麵包。」此刻,孫子回答:「你比我快樂,因為你不會有許多的渴求。我現在知道有這玩具、那遊戲,是不能隨願得到的。」
孫子,我比你幸福,並不是我心想事成,只因我長大了,更懂得感恩和知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