耳聽八方: (師心童心) 戰火中的琴音

2018年10月
◇曹綺雯

有人認為音樂是最能撫慰受傷心靈的良藥。在烽煙四起的敘利亞,就有一位鋼琴家,曾被叛軍威脅「再彈就砍掉手指」,但他仍不放棄的精神,實在令人動容。
自2011年開始,敘利亞持續內戰,首都大馬士革民眾,每天面臨著死亡及飢餓的威脅。2003年戰火波及雅爾矛克,居住其中的26歲鋼琴家艾哈邁德,卻堅持在砲火連天中,為難民們彈奏鋼琴。他每天把鋼琴用鐵架推出街頭,彈奏出輕快的樂曲與爵士樂,帶給人民心靈上的慰藉。除了演奏鋼琴外還為當地兒童組成合唱團。他說:「現實不會被鋼琴改變,只是當我彈琴時,卻感受到自己和孩童的內心正在改變。縱使情況很差,但我們仍需要一點希望和愛。」
他確信即使最惡劣的情況下,如戰爭,音樂仍能觸動人心,這是因為他曾於2007年看過一部《鋼琴家》的電影。它描述二戰時一位年輕波蘭猶太鋼琴家斯茲皮爾曼倖存的經歷,並由他真實回憶錄改編而成。
當年斯茲皮爾曼被譽為波蘭最年輕的鋼琴家之一。1939年德國入侵波蘭,身為猶太人的他,生命受到嚴重威脅。他的父母和親戚相繼被送到集中營,他被迫開始逃亡,在朋友幫助下四處躲藏,死亡隨時降臨。直到一位熱愛音樂的德國軍官,得知他原來是一名鋼琴家,就帶他到密室隱藏,及請他演奏一曲。結果,這名軍官竟被眼前的猶太青年,所彈奏的蕭邦小夜曲感動了。他決定冒著生命危險,保護這位年輕音樂家。因著他的庇護下,斯茲皮爾曼苦撐到二戰結束。音樂,於這戰亂中,譜出了愛的曲調。
萬料不到,同樣在戰火中演奏鋼琴的艾哈邁德,命運卻是弄人。2015年4月,極端組織伊斯蘭國進攻雅爾矛克,搶去他的鋼琴,同時在他生日那天,用火把鋼琴燒成灰燼,他無可選擇,唯有逃亡,他冒險地經土耳其、希臘、克羅地亞,最後才逃到德國。雖然他已逃出生天,但還念念不忘故國的困苦者。他仍堅持說:「希望可以在最著名的樂團演奏,周遊列國為雅爾矛克困苦者,和其他敘利亞平民訴說痛苦。」
音樂,竟讓人如此堅持愛與希望。我不禁靜靜地,細聽著蕭邦的小夜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