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倫樂: 才德的婦人

2017年3月
林麒傑

李醫生年輕時曾有很多抱負,他是讀水產的,出來幾年仍念念不忘要讀醫,可是想到畢業時將年屆40,雄心也就冷了下來。一次與當助產士的姑媽道出了心事,姑媽安慰說40歲不是問題,重點是將有無數人得醫治。姑媽一言激勵了他進軍醫學界。

60年代初,香港經濟好轉,消費受到刺激,女士們紛紛開始追求時裝。鍾太出生在裁縫世家,其門庭若市應接不暇,幾位拍檔建議開辦裁剪學校。一位顧客鼎力支持,騰出空樓並出資襄助;她丈夫也從旁鼓勵。幾年間,裁剪學校桃李滿門,時裝出品受到影星愛戴,口碑載道,鍾校長在業界享譽盛名。

高嶺說他之所以入行作室內設計師,全賴姐姐的插花藝術影響。插花其實有很深學問,譬如顏色配搭、高矮點綴、前後的立體感、草石的襯托,都展現著一幅詩情畫意景象。姐姐在日本讀過書,受到風土人情幽雅閒情的薰陶,加以研究悟出給人舒暢寧靜的感覺。高嶺的室內設計,受姐姐的影響而大展拳腳。

50年代後期女性相繼投入社會工作,曝光之下難免招惹身邊的人評頭品足。胡太當時在一間儀態學院執教鞭。她說儀態不是與生俱來,而是經過觀察、琢磨、學習、實踐和鍛鍊。一位女性的純情、文靜溫柔,加上高尚的言談風度,就相得益彰。胡太側重教導她們檢點操控個人情操,以免大庭廣眾前失儀。可惜現今婦女在「自由、革新、解放」口號下,女性應具的賢淑典雅似被淘汰了!

香港經濟起飛時期,工廠林立,年輕力壯的羅太進入製衣廠,整日埋頭苦幹,重複流程工序叫人煩躁,迷失在拚搏生涯之中。她只有初中文化,因而沒有窈窕淑女君子好逑的憧憬,不過她執著個人的貞潔、矜持、尊嚴,不隨波逐流。結果一位採購商人一見鍾情,她作了過埠新娘,在美國悉心相夫教子,盡顯賢妻良母才華。

很為婦女維權的曼姨說:「女子無才便是德」之說分明是扼殺婦女,剝奪她們人權的說法。她母親正是這制度的受害者,委屈作人妾。母親讀書機會不多,但很重視三個兒女的教育,送往教會學校就讀,結果個個學有所成。

國文老師唐翁說:「男子有德便是才,女子無才便是德」並非貶低女人,而是說她們不宜炫耀張揚展鋒芒,明智者是謙卑務實,不形於色,安分守己做人;而男人則告誡要以德行為主,以才幹為輔。當前社會混亂,皆因有才而無德,令到詐騙欺凌,作姦犯科,貪婪好色,傷天害理,層出不窮。唐翁的姐姐雖無高等學歷,亦無社會經驗,在家常用他的課本進修,更不恥下問,竟能讀完整本《聖經》,並依足經訓,持家有道,待人有誠,憐憫貧弱。姐夫常讚賞她可媲美「才德的婦人,遠勝珍珠」!

老人家通常閱歷豐富有見識,而被尊德高望重。長老的母親每逢回鄉省親,往往遠近鄉里都來探望,一心希望沾到她老人家的恩福,並順道了解美國的繁華。母親必定順理成章在閒話家常中加插感恩見證,不忘向親友傳福音。上帝就使用她的宣教,每次短暫回鄉總撒下福音種子。母親默默感謝上帝不嫌棄,老而彌堅,天國果實纍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