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倫樂: (吾家的八寶飯) 難以啟齒

2018年12月
李道宏

老友來電聯絡我:「我們是什麼都能談的好朋友……我想跟你談一談」
此時我正與妻子午餐,便向妻子比劃出請她自己先吃的手勢,我走到另一邊繼續接聽。
「我聽兒子說他和女朋友現在天天在一起吃晚餐……」她結結巴巴地說著,我意會到她大概要說什麼了。
我們夫妻對這對年輕人都很熟悉,把他們當作自己孩子看待。自從他們開始交往後,情感越來越熱烈,簡直如膠似漆。
「我知道他們下班後都很累,但天天在外邊吃,也不是長久之策。可是……這豈不是就像夫妻一樣了嗎……你明白我意思嗎?」
「你要我去裝個監視器嗎?」我故意逗她。
電話另一端沒有任何回應,我馬上收斂起輕鬆的聲音:「對不起!我明白你的憂慮。」這兩個年輕的孩子都有各自的住家。
這件事一時間無法說完。我說:「對不起,家人在等我用餐,我能稍後再跟你聊嗎?」
* * *
「怎麼了?」妻子問,雖然她從我的電話回答裡已經猜到一些來龍去脈。
「男方的媽媽蠻擔心!」我扼要地解釋了一下。
「他是擔心女孩子吃虧?還是自己兒子越界?」她給了個鬼臉。
「兩個都是成年人,又不是初戀。」我覺得老朋友會不會有點操心過度。
妻子想了想,認真地說:「叫他們快快結婚吧!戀愛總會有單獨相處的時候,現在只能再提醒女孩子要避免與男朋友到昏暗能躺下的地方……提醒男孩需要尊重女性,留心、克制自己的慾念。不過他們現在人在外地,晚上不用向父母報到,少了這層『制約』,若情到濃時如何能把持得住?」似乎妻子也對這種情況也有點束手無措。
妻子又補上一句:「在這個時代,電視、電影都告訴孩子們男女第一次見面就可以上床……」
「你該回她電話了。」妻子看著牆上掛鐘說。
* * *
「謝謝你的等待。你這樣問我表示你真的關心、愛你的孩子,而且盼望孩子有上帝的祝福。你重視孩子的貞潔,實在難得。這世代很多家長已經放棄,認為自己做不了什麼,可是你仍然願意教導孩子行上帝的心意,相信這對孩子一生都有益處。」
朋友說:「我不希望兒子傷害人家的女兒。」
「我女兒訂婚前和女婿也在另外一個城市工作。做父母關心他們,總不能要求知道他們晚上都在做什麼……我們只盼望自小教導、提醒他們的話,能幫助他們面對試探時不被激情淹沒。」我說。
「這就是我的意思!」朋友在另一端應和。
「我也特別提醒女兒注意約會時,彼此身體靠近的尺度……有關性愛的話題,父母確實難以向兒女啟齒。別的父母如何我無能為力,我們則不能不提上帝的教導……不然孩子就會跟隨縱慾的社會而行事,他們會錯認性慾只是人慾望的一種,應該適時給予滿足。」我也有點尷尬,所以話語也有點支吾,慶幸著還好不是面對面跟朋友說。
朋友問:「你女兒有什麼回應?」
「她說:『當然啦,我知道,謝謝你提醒。』我們不能一直囉嗦他們,而是要信任他們,相信他們把我們的忠告放在心裡,也有能力做最合宜的選擇。我們能做的是不停為他們禱告,求上帝幫助他們避免遇見試探,給他們交友戀愛的智慧。你可以在手機裡定期將《聖經》金句傳給孩子,用上帝的話提醒年輕人,讓他們知道你關心他們的感情和關係的進展。這是一舉兩得,不是嗎?」我一邊安慰、一邊鼓勵這位老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