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4年3月
文/黃小石
從小便喜歡看雲,那裡是個飄渺的境界。天上無數飄浮的雲朵,不知帶來了多少童年的臆想。
◎想像的最好材料
詩詞中,有各式各樣的雲,都容易教人生發遐想。王維寫了首很有意思的五言律詩,不但有豐富詩意,也似乎暗藏了科學玄機:「中歲頗好道,晚家南山垂;興來每獨往,勝事空自知。行到水窮處,坐看雲起時;偶然值林叟,談笑無還期。」
尋山徑、溯小溪,走著走著到了水窮處;於山石上坐下,抬頭望向山巔,見有雲彩乘著上升氣流掩映山頂。天上的雲氣尚能藉雨回到地上,這位「林叟」卻不知何日再見了。
雲是天上最常見的景象,由地上的水形成;水是地上最常見的液體,由天上的水而降。這是一個偉大的蒸餾器,太陽將水蒸發,把大部分的溶解物及渣滓留在地上,然後水蒸氣在高空中冷卻凝結,再降下為雨。這個過程不斷把地上的污水淨化,讓地上的人得以存活。
◎雲是掉不下來的
根據專家的估計,地球每年降雨量約536 兆立方公尺。陸地的面積佔地球表面的四分之一,可耕地約佔十分之一,所以住在地上的人,平均每人每日所得雨量為3 萬加侖(12萬公升),造物主實在厚待百姓生靈。
若沒有雲,當然也不會下雨,那地球不是長年冰封雪凍,便是枯乾荒漠。由於雲層的覆蓋,地球溫度比預期高許多。若只計算從太陽獲得熱量,及地球反射與輻射散熱等的效應取得溫度平衡,地球平均溫度應為攝氏零下18 度,生存困難。由於有雲層遮蓋、水氣及二氧化碳的溫室效應,地球實際平均溫度為宜人的攝氏14 度。
雲是小水滴組成,何以能飄在天上不掉下來?這是我到中學還百思不解的事,求問老師也完全不得要領。後來知道,雲中的水滴甚小,半徑僅約一、二十毫米,在空氣中往下掉的「终極速度」很慢,每小時約降10-100 公尺,所以很容易被上升氣流抵銷。即使有些掉下來的小水滴,也很快在較暖的氣層中揮發了,所以雲是掉不下來的。
◎上帝立約的記號
雲裡水滴大小分佈均勻,之間的距離約一釐米。一片雲要降為雨水之前,雲層高處的水滴較小,低處的較大,當水滴凝聚得夠大了,便會降下為雨。又因為較大的水滴對陽光的散射率較低,所以將要降為雨時,雲層常比先前的稍亮。
彩虹,是小水滴折射- 反射- 折射陽光而出現的光學現象,所以是夏天的景色。在高處或冬天的雲層中,水氣基本上都凝結成小冰片,雖然不能生發彩虹,但可藉小冰片的折射造成「幻日」,美國人稱為「日狗」,可以是彩色的,卻遠不及彩虹明艷。這景象只能在與太陽的同一邊看到,在寒冬的清晨最易看見。
雲讓我們看見光,但不教我們看清光體;要不是有雲,我們不能直視太陽,因為它太亮,會傷害看的人。在舊約《聖經》中,上帝向人顯現時,通常也是在雲彩或密雲中與人說話。無論是在變化的山上,在西乃的聖山上或是在聖殿中,都是如此。上帝帶領以色列人出埃及行在曠野時,也是以「雲柱」代表祂的同在。人能見到上帝的榮光,知道祂的同在,但不能見祂的面,因為這是人所不能承受的榮耀。彩虹是上帝與人立約的記號,高高地掛在雲中。
看雲是抬起頭來的。祂在上面,祂也要在雲中再一次降臨世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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