智慧之窗: (科學與信仰) 老天的眼睛

2018年7月
◇黃小石

2005年古典音樂界,有個非常特別的紀念慶生會,是為一位大提琴家,杰奎琳.瑪麗.杜.普蕾(Jacqueline du Pré 1945–87)舉行。她若活著的話,正好是60歲,可惜她已去世18年了。許多追念她的人,曾是她的音樂夥伴,他們給她的小名是「笑臉」(smiley),特別記得她那無可抗拒的燦爛笑容。她的演奏生涯只有短短10年,就如一顆流星劃過夜空般,在二十世紀中葉的樂壇,獨放異彩。杰奎琳出生於英國牛津,當她四歲時聽見大提琴的聲音,就鬧著要學,她的媽媽親自教她;一年後送她進入「倫敦大提琴學院」,並獲得Suggia獎(是專門獎勵傑出年輕大提琴家的獎金)。

英雄出少年
1969年8月30日,杰奎琳24歲,與她的新婚丈夫─26歲的指揮家、鋼琴家尼爾.巴倫波(Barenboim)、24歲的小提琴家伊扎克.帕爾曼(Perlman)、21歲的小提琴家朱克曼(Zukerman)、及33歲的老大哥指揮家梅塔(Metha),五人聯手演奏在舒伯特22歲時寫成的名作《鱒魚五重奏》。巴倫波以鋼琴、帕爾曼用小提琴、杰奎琳以大提琴、朱克曼卻用中提琴手、搭配梅塔以低音提琴演奏,在倫敦演出,並拍成電影,轟動一時。這幾位年輕人,後來成了世界著名的音樂家。
杰奎琳死後,伊扎克.帕爾曼憶述她為了他,把《鱒魚五重奏》「毀了」,叫他此後再也不能好好的欣賞《鱒魚》,因為沒有人能與她的大提琴比擬,她把《鱒魚五重奏》的樂章,淋漓盡致地的表演出來,已成為嵇琴絕響。

艾爾加大提琴協奏曲
杰奎琳對艾爾加(Elgar)的大提琴協奏曲情有獨鍾,她演奏的錄音,也是許多評論家肯定的上選之作。她從14歲起,就多次演奏艾爾加這首曲子。在她去世後七年(1994),一次有名的華裔美籍大提琴家馬友友,在演奏會中也是選艾爾加的大提琴協奏曲,有人評論馬友友在大提琴上的造詣,雖然已經無出其右,但這首作品是只「屬於」杰奎琳的,因她20歲時,與倫敦交響樂團所灌製,艾爾加E小調協奏曲唱片,至今公認是經典之作。舉世聞名的俄國偉大大提琴演奏家羅斯特羅波維奇(Rostropovich),認為她當時不僅已與他同等,更是超過他的成就。

老天沒有眼睛
1971年,26歲的杰奎琳,發現她的手指漸漸失去感覺,這是得了多發性硬化症(Multiple Sclerosis)的先兆。這種中樞神經系統的慢性疾病,多是一種自身免疫性疾病,到目前尚沒有妥善醫治的辦法,在年輕的女子身上比較常見,病發後病情會逐漸嚴重。兩年後她退出演奏樂壇,開始教琴的生涯,直到病情變重才停止。1987年10月,她病逝了。行筆至此,似乎只能為她扼腕嘆息,心想「天妒英才」。再想我們知道有很多短命的天才音樂家、科學家(尤其是數學家),常令人感嘆「老天沒有眼睛」,比如天才古典音樂家莫札特,死時35歲,作品超過600多首;知名波蘭作曲和鋼琴家蕭邦(Chopin),死時39歲;舒伯特死時31歲,留下極為感人的《未完成交響樂》;德國浪漫樂派最具代表性的人物之一孟德爾頌,死時38歲,E小調小提琴協奏曲是他的知名著作;法國作曲家比才(Bizet),死時36歲,《卡門》歌劇是他的名著。
數學家伽羅瓦(Galois)死時20歲,他發現了n次多項式,可以用根式解的充份必要條件,解決了長期困擾數學界的問題,他也是現代「群論」的創始人;印度數學家拉馬努金(Ramanujan),死時32歲;赫兹(Heinrich Hertz)物理學家,死時36歲,他發現電磁波,並證實偉大馬克士威的電磁學是正確;羅莎琳·富蘭克林(Franklin)死時38歲,她的X光散射實驗,證實DNA雙螺旋的基本結構;黎曼(Riemann)死時39 歲,對黎曼函數、黎曼積分、黎曼引理、黎曼流形、黎曼假設,數論等領域,都有深厚的貢獻;法國數學家、物理學家帕斯卡(Pascal),死時39歲,他也是篤信宗教的哲學家。
文學家雪萊(Shelley)死時39歲,是英國知名浪漫主義詩人,名著《西風頌》中就是她的名句。軍事方面,西漢官拜大司馬驃騎將軍霍去病,去世時年僅23歲;希臘的亞歷山大領兵橫掃歐亞,死時年僅32歲。以上正是「江山代有才人出,各領風騷數百年」。

順風倒風效應
根據康奈爾心理學家Gilovich的研究,人常只記得他不順利的事情,或不幸的事情,卻較少記起順利的事情。他和他的學生發表一篇很有趣的論文,討論這「順風與倒風不對稱的現象」。筆者是每天儘可能會走一萬五千步的人,當在美國新英格蘭區的冬天,出去走路的時候,每遇到刺骨寒風迎面撲來,冷不可擋,只好咬著牙拼命走,等在回來的路上,順風而行,就能迎來風和日麗,無比舒暢。果真走不出一百步,就習以為常了。因此回到家中被問及:「外面好走嗎?」我便回答:「風大天冷,人們只注意到逆風的寒冷,卻忘記順風的舒暢。」
常言道:「不如意事常八九,可與人言無二三」,又說:「屋漏偏逢連夜雨,船遲又遇打頭風」。筆者每次遠行,總是搭乘聯合航空,都覺得他們不準時。其實他們準點的紀錄在80%以上,只是當他們如常準時,我不在意,幾次不準時就記住了。另外,我們認為紐約市的犯罪率很高,因為只有出事,紐約的媒體才報導,沒事就不是新聞,我們注意到的都是犯罪案件,就以為那裡犯罪率很高。其實紐約市的犯罪率,在美國大城市中是最低的。在2015年全世界的50個主要城市中,紐約市的犯罪率是10個最低的城市之一。

感恩的問題
老天的眼睛沒有甚麼問題,像杰奎琳或莫札特、拉馬努金等罕世天才,本來就是「天賜」的,又怎會嫉妒所賜的人呢?他們能夠發跡,更是有上天的幫助才行。老天有沒有眼睛我們不知道,但是創造天地的上帝卻啟示人說:「造耳朵的,難道自己不聽見嗎?造眼睛的,難道自己不看見嗎?」並且祂在掌管著這宇宙,故此天才(蒙上帝恩賜的人)降世是上帝刻意的安排。甚至他們在世上的日子不久,更顯出他們的可貴,這讓我們更感恩,否則也難叫我們注意到他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