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倫樂: 夜出

2015年4月
文/絲蘭

巴黎的冬天日短夜長,下午很早就天黑,早上很遲還未天亮。天氣寒冷,真叫人不想外出。在一般情況下,女兒除了去音樂學校上課外,很少夜出。這晚,她被同學們約去打保齡球,保齡球場是在別的地區。她們晚上先到一位同學家集合,一位同學的媽媽答應會載她們回家。

女兒在巴黎多年,從沒有玩過保齡球這玩意,她很想去。可是,女兒還是未成年少女,我對她說:「我送你到同學家吧。」看見女兒有點猶豫,她說:「同學家很靠近公車站,下車後繞一個路口就到了。」我說:「天已黑了,你是夜出,以前沒有這樣到人家那裡。那區不像我們家這區安全,我送你去,比較安全,也可以知道你同學住在哪裡。我只送你到她家門口而已。」女兒最後還是讓我送她一程。我又告訴她:「玩保齡之前,要先作一點熱身,免得扭傷手和腰。」不知女兒是否將我的話聽進去。

我和女兒到了公車站,兩個人等候公車。我對女兒說:「我們一起禱告吧。」我們就輪流祈禱。當我們禱告後,我發現女兒心裡釋然了,她的表現輕鬆了,跟我說笑,相信她已經體會到父母實在關心她、愛她。

公車來了,我們上車,很快我們到了,是在第三站下車。下車後,我們繞去一條安靜的路,天是黑森森的,風是呼呼吹的,而這條路,只有暗淡光線的街燈無力地照射著,連一個行人都沒有。不久,到了女兒同學的家,是一所別墅,兩層高,樓外有個小花園。女兒按門鈴,推鐵門進去。我在鐵門邊可以看到女兒沿著小花園的小路,踏上幾個階梯,進屋門了,門裡有燈光,我便放心地離去。

我扣上大衣,戴上暖帽,走到公車站,一個人等候公車。冷風繼續吹來寒意,我心裡卻是暖和和的,心想:「這是女兒一次夜出的經驗,也成為我的經驗,體會親情的溫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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