繽紛世界: (規矩方圓) 別來中國人那一套

2014年12月
文／朔方

同學微博一篇短文，題為「別跟我來中國人那一套！」文中提到三則小故事：一是在澳洲，如果向警察問路卻聽不懂英文，警察會開車把你送到目的地，於是有會英語的華人如法炮製；二是歐洲某國有手機免費，確有需要者可取，便有華人一下子拿了十幾個；僑居英國一華人，買財產保險，列上子虛烏有的電腦，再報警謊稱被盜，套現了一部全新筆電……

看上去，主角們個個聰明過人；中計者，就真是呆瓜笨鳥木雞？就在我們自鳴得意時，澳洲警察不再對華人有求必應；歐洲免費手機規定華人只能領一個；英國保險公司難保不用質疑的眼光審視華人投保者。毫無疑問，這類故事透現的高下，不是智商而是人格──我們分明在用卑鄙，把信任解讀為可欺可騙，把良善演繹為可利可用。

古聖先賢早有訓誡：「民無信不立」、「人無信不交」、「言不信者行不果」！但為了有形可見的區區物質利益，我們可將人際互信即時置之死地，以致「別跟我來中國人的那一套」竟成為西方流行語。這不能不讓人想起傳教士亞瑟‧史密斯(Arthur Henderson Smith)，早在百年前著作的《中國人的性格》，確診出這種現象的成因：「人們最缺乏的不是智慧，而是勇氣和正直的純正品性……」

遺憾的是一個世紀過去了，這種缺陷並沒有被抑制，反在劣勝優汰環境下滋長，並隨著全球一體化向世界各個角落蔓延。就在剛過去的哥倫布日，便於賞楓之旅中真切領略了「無信」之苦。年輕的導遊是基督徒，與遊客推心置腹：這裡沒出租車、打不了手機，也無法滿山遍野找人，但我肯定不能丟下任何一個人，所以大家千萬別遲到，否則全車人都要死等，後面的行程就無法保障了……

結果呢？一天三行程，次次有人遲。那不是三分五分、七分八分，而是二、三十分鐘；甚至有人已到集合時間，竟又趁亂「蹭」纜車上山補拍；遊輪晚餐，就因一番番遲到差點失之交臂！為什麼？只因犯規者心裡有了底：反正車走不了！導遊以為我們通情達禮、顧全大局、體面守約，可我們怎麼當得起這份信任與禮遇？

沒有誠信，便沒有尊嚴；欺騙的下場，只有自取滅亡。當然，如果把「幸福」定義為「牛找到草料吃的肉體快感」，那麼應當說，羊頭狗肉、聲東擊西、偷天換日、兩面三刀類的「聰明」，完全合適自我至上、不計尊嚴、苟且偷生的呎碼，可這除了讓人越活越陰險狡詐、越活越低級趣味、越活越卑劣猥瑣，還能得到什麼？

可見，怎樣做人確是最難完成的功課，因為德性與相貌美醜無關，境界與學識多寡無關，情操與地位高低無關，卻單單與我們奉什麼為人生圭臬息息相關！就像使徒保羅，視萬事為有損、為糞土，唯以認識主基督耶穌為至寶──那既是找回正直人格與純正品性的必由之路，也是杜絕以聰明才智為媒、將靈魂和人格一起賤價出賣的永恆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