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5年2月
文/浩然
電影和小說等藝術形式迷人之處,在於與人能有共鳴。在芝加哥執業的另類律師漢克,聰明過人卻好勇鬥狠,突然接到母親過世的噩耗,逼著他一定要回到印第安納小鎮的家鄉。這個家是他逃避多年的惡夢原鄉,因為他的「老二情結」一直未得紓解;這次溫柔的母親離世,他豈能再逃?
回到百年不變的「鄉下」,漢克很不屑地在小街開車,司機們會相讓、互打招呼。這豈不是好國民的好習慣嗎?漢克不屑,是因為他過去的心結未解,總覺得父親對他不諒解,偏愛大哥和小弟。大哥原是棒球天才,卻因漢克所引發的一場車禍,從此和棒球絕緣,漢克因此遭到父親強烈指責;小弟從小弱智,自然得父親特別憐恤……漢克不平的心,讓他一錯再錯,父子關係僵化,直到故事開頭──漢克羽翼豐滿後,巴不得離鄉到大城市芝加哥發展。這裡沒有父親的批評,他可以無所不用其極地為金錢、為勝算做律師,好和守正不阿的法官父親背道而馳。人際關係破裂是很多的「不了解」積年累月造成的,但愛與接納卻能化解許多誤會,包紮受傷的心。(參考《聖經·彼得前書》四章8 節)
故事又說到,這對彼此相敵、內心卻渴望相愛的父子,在許多無奈下,危機逐漸醞釀;就像地震發生,是地殼移動所累積的能量之釋放一樣,這對父子被逼著共同面對一件危及人際關係的地震──究竟失憶的法官,有沒有撞死一位剛出獄的殺人犯?所有的證據都對法官不利,聰明過人的漢克很想幫父親解危,父親卻倔強得寧可選擇一位菜鳥律師;這讓漢克心中的傷口,再次被抹上鹽。危機真的不好嗎?危機其實是讓相恨的雙方,說出真心話並和解的好時機。在一次龍捲風來襲時,法官和漢克兩人都講出心中的苦毒,情緒宣洩後,心中的重擔放下七八成;剩下的嘴硬和面子,再一次因法官大小便失禁、漢克為他梳洗的肌膚之親,而得以進一步放下。漢克為父親辯護,在選陪審員的過程,顯出他才智過人。這是上帝給的天賦,在正面關係的引導下是一種祝福;在負面的批評論斷下,卻會化成詛咒。
在證人席上,法官堅持要說真話,雖讓漢克扼腕,卻感動了小鎮裡樸實的陪審團成員。法官因不肯撒謊,免被判重罪,卻逃不了輕罪。漢克的辯護輸了,眾人離席後,他在空盪的法庭裡放聲大哭,釋放了他多年來對父親又愛又恨的情結。父親老了,他也身為人父,齟齬的關係走到應化解的時刻,放手是讓自己得自由的途徑。
故事最後,父親坐了6 個月的監牢被釋放,漢克帶父親去釣魚,重溫舊夢。這次釣魚的天倫樂,角色卻是顛倒的:漢克為父親裝魚鉤,給父親糖果,就像小時候父親做在他身上的。兩代情深,在淨空的湖面上無聲盪漾,但也在這時,父親吐下在人間的最後一口氣。漢克的表情如何?是快樂與不捨的交織……
愛與接納是人間最大的動力,能使頑石點頭,浪子回頭──這,也是上帝救贖的智慧,所以祂讓獨生愛子為罪人而死,好贖回他們,恢復父子關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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