智慧之窗: 神話、進化、創造

2019年5月
張仲騏

眾神話不敵神的話

自古以來,人們就對「宇宙起源」、「地球起源」和「人類起源」很有興趣,各大宗教與哲學也提出各自的理論,嘗試探究宇宙、地球和生物的開始。最早人們是用神話故事來做解釋。19世紀出土的巴比倫創世詩「Enuma Elish」(1900-1600 BC),講到有位女神迪雅瑪特(Tiamat)生出了眾神,之後天庭裡勾心鬥角、爭鬧不休,最後馬爾杜克(Marduk)殺死迪雅瑪特,並創造出宇宙萬物。古希臘神話(750-650 BC)講到天地與眾神由混沌中出生,接著也是一連串權力鬥爭,最後宙斯(Zeus)壓倒群雄,並指派普羅米修斯(Prometheus)創造人類。中國則有我們較熟悉的盤古開天闢地、女媧造人的神話故事(東漢時期,大約220 AD)。
就在這段古早的神話時期裡,有另一小群人,持守著一個非常獨特的創造論,就是以色列人的《創世記》。《創世記》裡講到有位神,用祂的話語,從無生有(Ex nihilo)地創造出天地萬物:「起初,神創造天地……神說……」(《創世記》一章1-3節)。和同時期的Enuma Elish相比,《創世記》的描述簡單明瞭,卻充分顯示造物主的崇高和祂創造的智慧。Enuma Elish描述的神有始也有終,能力雖大卻有局限,道德品行更是令人不敢恭維,幾乎就是人類的翻版。《創世記》裡的神卻很不一樣。一至三章讓我們看見,創造萬物的神,是無始也無終,祂的智慧和能力無可限量。祂的話語帶有權能:祂說有就有、命立就立。祂因愛創造世界,以人為創造的高峰,並與人分享祂永恆中的豐盛和榮耀。乍看之下,《創世記》與Enuma Elish有些相似之處,如使用類似的詞彙像「神」、「混沌」、「創造」等,但這些相似之處只是皮毛,從根本來說,兩個創世論是截然不同的。《聖經》的創造論獨樹一幟,因此荷蘭神學家巴文克(Herman Bavinck)說:「《創世記》一章保有最古早時期所流傳下來的傳統;這傳統在其他的人種中逐漸被混淆,以色列卻保留了它的純淨。」

文藝復興與人本主義

《聖經》創造論在耶穌升天後傳遍歐洲,在西方文化與思潮中佇立千年之久。然而,到了14世紀文藝復興(Renaissance)時期,創造論這根柱石開始動搖。文藝復興強調人的自主權,以人為本,並削弱《聖經》的權威。17世紀的啟蒙運動(Enlightenment),把人本主義帶向另一個高峰,使基督教信仰邊緣化,最終把基督教拉出主流社會。啟蒙運動以人的理性功能(Reason)為最高權威,拒絕一切超自然的可能。人類所有的信念、意義和價值,都必須拋開《聖經》,從科學、思辨和邏輯當中取得。

進化論隱藏重大危機

19世紀中,達爾文提出了「進化論」,把這個思潮推進一大步。進化論,又稱達爾文主義,為絕對的唯物論打下基礎。雖然達爾文主義原本針對的是生物的範疇,卻逐漸被用來解釋宇宙的起源。對於信奉科學的人來說,達爾文主義一方面證明科學可以取代信仰,另一方面證明宗教信仰的破產:那些用「神」、「創造」來解釋宇宙起源的人,是懶惰、迷信而且愚昧的。
乍看之下,達爾文主義似乎敲響了基督教的喪鐘,但這卻是一件國王的新衣。達爾文宇宙論顯示出科學的局限,並且歷史證明,當中其實隱藏著許多重大危機。

科學有限非無所不能

首先,科學雖有極高的價值,但卻不是無所不能。科學可以為物質界做出精準的計算和解釋,但卻僅此而已。科學不能解釋一切;科學不能探測到非物質的存有、也不能為物質界作出最全面的解釋。牛津大學教授Alister McGrath舉了一個貼切的例子:「科學家看到桌上有一塊漂亮的蛋糕,他可以精準的測量出這塊蛋糕的重量、尺寸、成分、物理結構、化學結構……等,但他永遠無法用科學測量出一位祖母為孫子烘焙這塊蛋糕所付上的愛。」科學,有很大的局限。

「機運」理論難以接受

第二,因著科學的局限,使得達爾文宇宙論純粹是以「機運」(又稱「概率」)作為理論基礎。從宇宙大爆炸開始,一直到現在,地球上充滿了生物,完全是「機運」+「時間」的產物。這就好像在說:「有一個工程師把一架飛機的零件隨意擺在地上,一陣風吹來,就把這架飛機拼湊起來。」聽起來荒謬,但這實際上就是達爾文宇宙論的觀點。我們也不能忘記,「生物」遠比「飛機」更來的複雜;一隻手、一隻眼睛的構造都讓現今科技望塵莫及。除此之外,連自然中組成物質的分子(飛機零件)也必須從零開始形成,這顯示「機運」的說法是多麽的牽強。由於這實在令人難以接受,科學家嘗試提出所謂的「多重宇宙論(Multiverse Theory)」,意思是說,除了我們現在的宇宙之外,還有多個宇宙存在的可能,藉此增加機運。但這似乎離實際更加遙遠。

達爾文主義毀滅文明

第三,達爾文主義建構出來的宇宙是灰色、冰冷而且殘酷的。如果宇宙萬物只是「機運」+「時間」的產物,那麼一切存有都不具意義,生命也毫無價值可言。人的生命既不神聖,也不比動物更有價值。普林斯頓大學教授Peter Singer也因此提出「殘疾嬰孩無生存權」的理論,因為這是達爾文主義必然的結果。上個世紀的納粹集中營、文革、紅色高棉、蘇聯勞改等人間悲劇,也都是從達爾文主義找到支持。今天如果用衛星畫面看朝鮮半島的夜景,會發現南朝鮮燈火通明,北朝鮮卻是一片漆黑。達爾文主義給人類文明帶來的毀滅和蹂躪,已經被歷史(甚至衛星圖像)充分證明。

創造論奠定西方民主

薛華很有洞見的說:「以人為出發點的人文主義,從文藝復興開始一直到如今,不曾為存在(Existence)和道德(Moral)找到放諸四海皆準,並絕對完全的意義。」人文主義曾信誓旦旦應許給人自由,最後卻將人類的價值和尊嚴剝奪淨盡。如果達爾文宇宙論把人們帶進死胡同,人們就當自省,重新回到那曾屹立千年、奠定西方自由民主的「基督教創造論」。基督教創造論能給世界帶來亮光、色彩、溫暖、次序和希望。《聖經》教導我們,人是按神的形象樣式造的,因此每個人的生命都是神聖的,無論男、女、老、幼、貧、富、殘、健,都擁有同樣生存的權利。創造論比進化論擁有更大的解釋能力(Explanatory Power),如同魯益師(C. S. Lewis)說:「我相信基督教,如同我相信太陽已經升起;不是因為我看見了太陽,而是我因著太陽看見了一切」,更如同使徒約翰所說:「那光是真光,照亮一切生在世上的人。」(《約翰福音》一章9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