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7年6月
林麒傑
在日本佔領香港時,馬生的父親七艘漁船被強行征用,幾經請求才發還兩艘給他作業謀生。其他漁民每日望天打卦,父親卻是充滿信心地出海,一面捕魚,一面用艙底暗格偷運軍火,以接濟抗日游擊隊。父親的愛國情是用性命去搏取的,不過他知道海連天之上有位上帝,日本鬼子只不過是一時得逞。信主後的他,更認識到這位上帝正是創造天地的真神。
徐生的父親也是抗日英雄,受過地下游擊隊訓練,專門潛在香港做拆彈特工。當時山頭很多農地,有時飛機轟炸投下的炸彈未有爆炸。父親接情報便在夜間出動,把炸彈內的炸藥取出,還可供游擊隊用於炸毀日寇的交通網。曾有幾次趁著爆炸,父親協助搶敵人的軍火;在一次意外中中過槍!
40年代末大量難民湧進香港,居住成為政府頭痛問題。很多人於山嶺建木屋,港督隻眼開隻眼閉默許。陳生的父親是木匠,替多人建屋棲身,結實且美觀,被公務局的結構工程師兼總管發覺,視他為不可多得的人才,招攬在政府部門工作。
50年代末,香港漸成外貿商港,洋行紛紛興起。鄭夫子的父親原是修鐘錶,後改行修理打字機,成為大洋行的維修技師。有次洋行更替新型打字機,他趁平價買入十多部淘汰出來的打字機,請了三位兼職開夜校教打字,為不少女子製造了就業機會,亦間接救了打算做舞女的女子。
阿基的父親初來香港時,跟法國人學做西餅麵包,供酒店和餐廳用,不久便在半島酒店任法國麵包師傅。酒店有例要每晚把剩餘食物倒掉。他獲總廚准許,每晚帶滿滿兩袋廚餘送去一間孤兒院,救濟供給營養不良的孩子,可說是救命恩物。
香港曾是英國殖民地,中醫是不承認的。當時看西醫很貴,且西藥不易買到;公立醫院門診輪候又費時,請假就醫不易。曾在國內行醫的潔蓮的父親本著濟世為懷,以中醫術在坊間替人診治。礙於規限,他只好暗中作業,且收費廉宜,甚至有時贈醫送藥。經他治癒者無數,被冠「再世華陀」美譽,感激他的醫者父母心。潔蓮幾兄弟姊妹受父親的愛心影響,常在工餘時做義工,造福社會公益。
玉蘭師母的父親戰後開了一間辦莊,專門做香港與南洋各地的出入口生意。因為業務頻繁,很多水客在辦莊歇息,午飯和晚飯起碼有四五圍。父親很重兄弟情,收留了很多從馬來西亞、印尼、婆羅洲來的子侄,讓他們在港讀書及學做生意。玉蘭父親用心良苦,結果各人學有所成,有些還出來創業。這些子侄視他如親父,大恩大德永記心頭。
羅太的父親是個建築商判頭,跟他作業的有五六十人。如此大陣容,理由很簡單——他為人老實,關愛員工,口碑載道,很多人樂意投靠;一但生病、失業、受傷,他都一一關心及資助。他從不薄待人,更不剝削人。很多顧客對他特別信任,因為工程失去工人等同唇亡齒寒。羅太的父親是三代基督徒,遵照《聖經‧馬太福音》教訓:「你們用什麼量器量給人,(天父上帝)也必用什麼量器量給你們。」(七章2節)父親就是這樣蒙福,養活一家上下29人。